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曹小军水田里是否长花朵 [复制链接]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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犁田

在老家,没种过田的人,算不上真正的农民,甚至可以说枉为农民。而没犁过田的人却比比皆是,且一定不被人嗤笑。当然,那些会犁田的人,一定是“行时货”、“抢手货”,备受推崇。

犁田,离不开耕牛,也缺不了犁,更少不了耙。养了一整年的牛,为的就是春耕、双抢的时候给派上用场,让它们犁田。

犁,长得弯弓鸵背,通过千斤钩接绳索再与牛弯相连,把牛弯套在牛脖子上,牛走犁也走,犁走就把地里的泥巴给翻转过来了。

犁后的顶端是扶手,它如同人们的中枢传输系统,犁田人通过扶住和紧握它来控制犁田的深浅和宽窄。犁田人,通过握犁的技术展现其犁田的水平。

犁的最下端金属呈三角形,是它与泥土直接接触的地方,水平镶嵌在犁的底部。在牛的作用下,它辟水穿泥,有草有禾蔸这面履下,而里面的泥土就翻上。

我不会犁田,但犁田人的艰辛还是了解的。春插、双枪、冬耕,这些日子,犁田人的一双脚,从早到晚在水里泡着,踩进烂泥里面再拔出来,晚上睡觉的时候,脚也就不属于自己大脑控制得了的。

犁田质量的好坏,直接影响一季水稻的收成,也就影响了一年里肚子的饱胀。技术不好,或是图快,就会犁出浮皮田或隔山田来。

浮皮田,就是犁得太浅的田,刚好把泥土表面掀了,插秧的时候还可能戳痛手指。水稻压根儿就长不进去,即便长进去了,也营养不良,病蔫蔫地好像得了*疸病。

隔山田,就是犁田人投机取巧、偷工减料,未能依次把泥土遍翻,隔一条翻一条出来的田地。更不利于水稻的成活和生长,就遑论增产增收了,着实让人脑壳痛。

我的父亲,就是远近有名的犁田人。我们家农药、化肥、种子和各项上交,以及我们的学费和生活费,都靠父亲帮他人犁田赚来。

种庄稼,要靠天吃饭,农人必须赶季节,抢抓时令。要是晚了,错过了节气,轻则减产,重则颗粒无收。所以春插和双抢的时候,乡亲们急匆匆来,急匆匆去,无惧烈日高温,不怕风雨摧残。父亲也就忙得是不可开交。

天没亮父亲就牵起牛、背着犁出发了。夜幕降临,星星和月亮在天上都已经挂累了,他却还没有能够归家,仍旧披星戴月,依然深一脚浅一脚地在帮乡亲们犁田。

这段时间,父亲是没有到家吃过一顿饭,也没睡过一个饱觉。就是自家的水田,也是瞅乡亲们的空档,犁过后交由母亲一个人完成。包括施底肥,拔秧,插秧,堵水,追面肥,除草。

春耕时间相对充裕,状况也就好一点。可双抢的那些个日子,形同打仗,乡亲们都风风火火的,顾不上歇息。幸好这段时间的天公最为英明的,知道大家要赶节气,月亮高悬形同白昼,以便人们争分夺秒。

这些日子里,午夜十二点田垌里还有“哠,哠唭—”的使唤耕牛声;凌晨三四点田野里就已经有:“吁--吁—转弯,转弯……”的驱使耕牛声。这此起彼伏的吆喝声,划破长空再坠落下来,虽然粗犷却属于田野交响乐里的主旋律,而父亲这一班犁田人就是奏响这主旋律的人。

每年春插和双抢过后,父亲的双脚要磨掉一层皮,而且皲裂得非常厉害,裂开的口子大得赛过婴儿嘴。那个时候没有创可贴卖,父亲只好用胶布缠绕,而后套上一只烂袜子,强忍着疼痛再出发。

老家有吃什么补什么的说法,母亲心疼父亲,每隔段时间就会买只猪脚蒸糯米酒,或炖*豆,或炖花生,给父亲补一补。吃独食,父亲既没有这心思,也没有这习惯,盛给我们的往往比自己碗里的更多。

父亲年纪大了,离开了他精耕细作的土地,跟随我们住外面,不犁田已很多年,但是经常腰腿酸痛、脚麻趾僵。寻医很多地方,也问药了很多人,检查不出缘由,也说不出所以然,也就无法对症下药。反倒是泡一盆温水,喝一碗猪脚汤来得有效。

我想,这必定是犁田时过度劳累所致。

我年轻的时候,对什么事情都好奇,看到父亲犁田,也想试一试,学一学。未曾想,一向脾气温良的父亲,竟然大发雷霆,恨不得生吞活剥了自己的亲生儿子般。

“你这个冇出息的死崽,什么东西不好学,要学老子犁田?你眼睛长屁股上去了?啊!没有看到老子这邋遢样?”说完就点着自己溅满泥水的脸面,和全身上下没有一处干净的衣裤,叫我睁开狗眼好好看一看。

“老子养你,是让你好好读书的,有朝一日考出去,不再像我一样整天侍弄这泥巴坨。你倒好,想着老子这农业大学,还要学犁田?我怎么就生你这样一个蠢子崽啊,快点滚回屋里去,去看书!”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。

是啊,哪个父亲不望子*,又有哪个母亲不望女成凤?我要是走慢一点,父亲抽牛的竹鞭子今日可就可以换口味,牛肉变人肉了。

这些年,外出的人多了起来,抛荒的水田越来越多,养牛的人却越来越少,会用耕牛犁田的人更是凤毛麟角。

近几年,铁疙瘩做的耕田机开始进驻村庄的田野,速度快、效率高。看来,荒死的水田,又要起死回生、容光焕发了。然而,现实总能轻而易举地击碎梦想,因为耕田机也与人一般水土不服。

老家地处丘陵山区,山多地少,平地更少,平整的耕地就少得可怜,等你把大卸八块的耕田机,搬到水田里组装起来,再加油起动又调机开始犁田,勤快一点的人是用锄头早已锄完。看来,改变耕作方式和经营观念迫在眉睫。

早段时间,听五叔说,他寻思着流转一些抛荒的耕地来种植花卉苗木,这倒是一个让人耳目一新的想法。若是大家都想办法改变,农业和农村必将大有可为。

◆中山日报报业集团新媒体中心◆编辑:徐向东◆二审:彭晓剑◆三审:岳才瑛◆素材来源:中山日报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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