读经方,或说读《伤寒论》,重要的是读出医圣文字背后的意思。
明白了用药的机理,才谈得上理解经方,才能做到灵活运用经方。
或许为了读者的理解,一般都将经方的应用置于一个特定的背景下。
如果你不能明白经方运用的机理,那么一旦离开经方的背景,就无法运用经方,从而大大限制了经方的运用。
比如,栀子豉汤,就简单两味药。
《伤寒论》第七十六条是这样描述的,“发汗吐下后,虚烦不得眠,若剧者,必反复颠倒,心中懊憹,栀子豉汤主之。
若少气者,栀子甘草豉汤主之;若呕者,栀子生姜豉汤主之。”
后面的加减方,我们可以暂且不去领会,因为如果对栀子豉汤的机理都尚且没有领会,后面的加减方也领会不了。
医圣给栀子豉汤的应用,加了个背景,即“发汗吐下后”,意思是这个人感冒了,郎中用了一系例的治疗手段,又是发汗又是吐法又是下法。
但栀子豉汤,是否一定要等“发汗吐下后”才可以用呢?
没有必要,这里出现的设定条件,只是个特殊情况,目的也在便于你理解。
其实明白了栀子豉汤的机理,就可以开阔应用范围,不必一定“发汗吐下后”。
可以想像,这样治疗的结果是人体内已经被掏空了,没有东西了。但没有东西却仍觉得烦躁,什么原因呢?
就因为体内还有热,邪热上攻,胁迫脑袋人就觉的烦,此烦与阳明腑实证的实烦又有区别。
内里没东西了,你腹诊的话,肚子摸去是空的,所以取名为虚烦。
但此虚非彼虚,只为区别阳明腑实证。不能看到一个虚字,就认为栀子豉汤可以治疗虚证。
那内里有热,清热的方剂很多,为什么要用栀子豉汤呢?要解答这个问题,还得从栀子豉汤证是一个什么样的内热说起。
发汗吐下后,內里空虚,邪气邪热也乘虚而入,这个内热,更准确的说法,是郁热,是一种气机不通的郁热。
气机不畅的郁热分属肝经地带,这大概是用栀子一个主要原因。
栀子有清肝利胆作用,与*岑不同的人,*苓比较燥,沉中无散。
栀子不燥,沉中有散,且栀子还有利尿作用,沉则可导热从小便出,升散则可将郁热散之皮肤外。这是偏燥的*苓不具备的。
从《金匮要略》*疸病篇里,不同*疸类型,几乎都用到栀子。
从这点不难发现,栀子对肝胆作用是独特的。
而从《伤寒论》里,栀子的一个主要作用是除烦,*苓也利胆,现代药理学巳证明其有护肝作用。
按道理说热清除了,烦就应该解了,所以*苓用后,烦也或多或少有所解除。
但结合前面讲过的栀子的独特作用,栀子除烦的作用一定是强过*苓,经方选药总是那么恰到好处,所以才会药少力宏。
那么实际中,该如何拓展栀子豉汤的应用呢?
明白了栀子豉汤的机理,就不难灵活运用。你甚至还可以在白虎汤、承气汤及小陷胸汤之间,作清晰的区分,了解它们的微妙不同。
只要内里有热,烦得要死,都可以结合栀子豉汤应用。
应用不一定非要豆豉,不是说必须一起使用,才是会用枙子豉汤。
恰恰相反,能理解栀子应用的机理,你才称得上灵活,加豆豉,尽管药味少,但已经算复方了。
说白了,栀子豉汤就是栀子证里又多了个证而已。中药方剂的增一味减一味,其理由依据就在这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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